2013年1月29日上午，超过八分之一的中国国土笼罩在灰霾之中。

根据环境保护部卫星中心遥感监测，主要分布在北京、天津、河北、河南、山东、山西、江苏、合肥、武汉、成都等地区，灰霾面积约130万平方公里。29日10时，北京、天津、石家庄、济南等华北地区城市空气质量为六级，属严重污染；郑州、武汉、西安、合肥、南京、沈阳、长春等城市空气质量为五级，属重度污染。

灰霾何来? 煤炭燃烧、机动车污染、工业排放、工地扬尘、生物质燃烧等均是重要来源。其中，机动车排放污染是大城市顽疾。

根据国际清洁交通委员会董事会主席Michael Walsh的研究，在北京、上海和珠三角地区，机动车对城市的PM2.5的贡献量在22%至34%之间。在北京，区域性转移污染、机动车排放、燃煤、工业排放等是灰霾频发的主要原因，其中机动车排放的贡献占22%，仅次于排名第一的区域性转移污染（25%）。

机动车污染治理，一方面在于汽车排放标准的提高，一方面在于燃油品质的改善。在中国，油品质量标准滞后于汽车排放标准，是长期以来的怪现状。

专家指出，改善中国目前机动车燃油品质，是治理空气污染中重要而有效的一环，全面供应国IV、V阶段油品是改善空气质量之关键。

根据中国石化集团的《2012环境保护白皮书》，中石化计划分别于2014年和2015年起全面供应符合国IV标准的车用汽、柴油。但相应的汽油车辆排放标准，已经在2012年初全面实施，全国范围内柴油车实施国IV标准的最后时间点是2013年7月。

中国工程院院士、清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研究院院长郝吉明在1月24日举行的“能源记者论坛”上表示，油品质量阻碍了中国汽车污染治理的进程。

油品标准的提升，主要表现在硫含量的降低。硫是在铅之后最值得关注的油品质量指标，亦是限制机动车PM2.5排放的重要指标。国V标准汽油硫含量要求低于10ppm（ppm为浓度单位，百万分之一），而国IV标准相比要求硫含量低于50ppm，而目前大多数地区使用的国III车用汽油标准，要求汽油硫含量低于150ppm。

北京在提升油品质量方面走在了全国的前列，率先实现了国V标准（第五阶段）的汽油和柴油的供应，上海、珠三角等地区稍稍落后，实现了国IV（第四阶段）的汽柴油标准，但在更广泛的其他地区，却依然在使用国III以下标准汽油，和大量国I标准的柴油。

仅北京一地供应好油品，并不能完全解决空气污染问题。以使用柴油为主的重型车为例，某几地的油品和排放标准的改善无法满足长途运输中减排的需要，Michael Walsh举例指出，在北京使用的国V排放标准的卡车在长途运输中，无法在外地获得相应的高品质燃油，甚至会被毁掉。因此，在北京目前仅环卫、邮政等短距离重型车辆能够实现清洁排放。

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副研究员岳欣表示，机动车更新换代需要较长过程，而提高机动车油品质量能快速和长期地降低空气污染。全面供应清洁燃料会让所有在用车受益，即使排放标准较低车辆也会有显著减排效果。

油品质量的提升，中国已经做好了技术准备。Michael Walsh表示，几个大城市全面供应国IV乃至国V的油品即是明证。

固然，油品质量的提升需要付出成本，现有水平下实现汽油和柴油硫含量的降低至国IV水平（10ppm），增加的成本分别为每升0.04元和每升0.11元。显然，代价与其能够带来的巨大环境效益相比，并不昂贵。■

(财新网)